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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汉唐古道的独行者——记津门著名书法家张长勇(组图)

天津文学艺术网李盟专访张长勇

    天津文学艺术网讯:(高蕴辉、李盟报道) 四千年古海岸,六百年天津卫,背靠燕山,面朝渤海。自古天津就有“河海要冲”和“畿辅门户”之称。古驿道和古水路跨越时空,交集于三叉河口;九河下梢汇聚的中华几千年灿烂文化,滋养了传承不息的众多艺术家。二十世纪中期出生于此的张长勇先生可谓书法同辈中之佼佼者,家庭濡染传承,回溯古人名家足迹,上至秦汉晋唐,下承宋元明清,近学津门大儒龚望,犹如一个禹禹行走在汉唐古道的修行者,脚踏实地,內炼功夫。而其独具慧眼,将“扬州八怪”之首的金农“漆书”这一门独特的艺苑奇葩采撷怀中并传承发展,有当今“漆书第一人”之称并不为过。

    津门地标性建筑的鼓楼是文人墨客,骚人雅士汇聚的商业街衢。久居繁华喧嚣都市,无论是走进张长勇先生位于鼓楼北街二楼的“德馨草堂”,还是咫尺之遥湖太府的“知方书画院”都被其茶墨清幽而浓郁的书画艺术氛围所感染。“德馨草堂”得名于唐人刘禹锡《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书斋主人则已让人未见其人,已敬三分。“大隐隐于市”的赫赫有名的书法家是否乃“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深山之仙,潜水之龙?

    采访先生正值丁酉岁末,书写“福”字或“寿”字和对联很多。屋里墙上、桌案到处是黑白分明,流光溢彩的诸体书法。榜书是先生拿手书体之一。“祝寿”“迎春”“纳福”都寓意着美好安康,吉祥如意之寓。他说这种字体就要正大宽厚,雍容典雅,和满圆润,不能过于张扬恣肆、硬结疏浅。必须胸存浩然正气,非戾气之人所能书写。深奥精微的中华书法国粹,也是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的基础和缩影。谈到书法艺术,半个世纪的墨香浸润,长寿奇眉的先生早已经修炼得豁达从容,自信淡然,不疾不徐却是锦心绣口,字字珠玑。

    首先学艺要先学做人。以德为魂,书则有骨气;心存仁爱,字则有正气。世交之缘,十一二岁跟随龚先生学书。龚望是津门景仰的大儒书法家,正如其弟子刘镪所言:“以书法艺术久闻于世,尤以所创‘龚隶’书体贡献于书史。其嘉言懿行更久为世人钦仰,人谓布衣本色,圣贤气象。”“学艺先学礼”龚先生每次上课前都先向自己的椅子躬身一拜,再落座的一幕深深印刻在自己心里。龚望先生赐笔名“知方”,来自“既富乃教,有勇知方”语句,纠偏补意,给予厚望,且有师傅刻印留存至今。“亲其师,信其道”老师广博治学、知行合一的美德都深深印刻在一个小小少年的心里。如今遇真心喜爱其书法者则侠骨柔情,甘心馈赠;更多行公益,扶危济贫,不计润格。“立德立言,无问东西”成为坚持书法之道的赤子之心第一要素。

    其次是要诗书垒胸,学养深厚。龚老师书法班也教文化课:《格言联璧》、《古文观止》、唐诗宋词,四书五经等。以吟唱方式教读,又用三、四行文言句式,书小楷批改作业,一举两得,易懂又易学,汉字奥妙之美由此开蒙。汉字最早发明源于实用,表意达情都蕴含无穷寓意。若非有深厚学养,所书之字亦步亦趋,照猫画虎,则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多年来丰厚的文化底蕴的不断积淀、博采众美,才凝成今日之功底。

    再次谈到关于书法水平。龚望先生常以自己斋号“四宁草堂”,“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教义学书之徒。”张长勇先生将此奉为艺术圭臬,坚持书法之道,希望倾尽毕生不懈追求。起初遵从师教,从隶书《夏承碑》临习,板凳做的四年冷。然而时代风波变幻,中断了正常的学书和成长之路,他以知识青年身份上山下乡,七年后以憔悴疲惫之身心回津,再次跟随龚望先生学书。老师如一个禅定的智者送他一句“不让古人是谓有志,不让今人是谓无量”这与当代书法大家林散之“只与古人争一席之地”相契合。得到老师再次传承衣钵,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将此奉为了人生和艺术双重的真谛至宝。他以亲身实践深悟其理,善思慎行,“取法乎上”,心摹手追,磨砺笔锋,废纸堆冢,墨汁成池,禹禹独行于书法汉唐大家之路。后遍临两汉诸碑,对颜真卿和魏碑用功甚多。对于颜体的《大麻姑仙墰记》、《大唐中兴颂》和《张迁碑》等汉隶日日精临,将历代名家,兼收并蓄,融汇贯通,学古不泥古。除了对膜拜至极的大气磅礴,忠烈之士的唐颜真卿书法谙熟常习,对明清名家王铎、傅山等乃至民国现当代的知名书艺也细心揣摩,求形神兼备,后成自家“馆阁体”书风。

    清代“扬州八怪”之首的诗、书、画、印、、琴曲、鉴赏、收藏等皆有造诣的金农首创漆书,曾在中国书法史上如灿烂流星划过夜空,令人仰视。金农书法融楷、隶、行、草,后得国山和天发神谶二碑,截取毫端,作擘窠大字,独创“漆书”。张长勇先生在五十岁诸体书法成熟情况下,仿佛与金冬心通灵感物,多年的隶书功底,驱动他遍阅极少的漆书资料,在谙熟此体基础上将其发扬光大。漆书字体看似粗旷简单,实是大处着眼,在厚重、磅礴、刚劲、大器的气韵上要下足功夫。那险峻雄奇的构局,浑朴钝拙的金石趣,都融合在黑、厚、重、凝的格调之中,用笔率真,醇厚的笔墨之间,又透出苍逸稚拙之趣,令人叹服。

    张长勇先生感叹,此书难在不得法者不能写,无扎实隶书功底者不能写,力弱者不能写。书法写到一定程度就是返璞归真,烂漫天真,朴素至极,“无招胜有招”。对漆书十几年的苦苦钻研,终达到漆书墨色如金,厚实凝练,泼墨中见渴笔飞白。对古人论笔法之“高山坠石”、“万岁枯藤”“如锥画沙”等赋予有血有肉的动态之美有深刻体悟。无论擘窠大字或扇面斗方,皆用笔以方,行笔迟涩,厚重沉实,结体颀长,使笔富于变化,但是由于冷门,且非书法高手能写,至今许多人虽羡慕渴求,又望而却步,难免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

来源:天津文学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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