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冰/绘

  小时候，每到星期天我都会跟着父亲到南市的“三不管”遛一圈。看到这里售卖的零食和小吃，立即能勾起“馋虫”，非叫父亲给买点解馋。

  父亲爱喝羊汤，我也没少沾光。至今难忘的是一位刘师傅做的羊汤。在老南市东兴街到“三不管”北边的胡同口有一排小吃摊，他是在中间的一个摊位。南市地区的全羊汤就数他家做得干净，味好。每天都有很多人从很远的地方赶到这里慕名品尝。

  刘师傅每天把铁锅架在大铁炉子上，用温火将羊骨头熬成浅白色的骨头汤。铁锅上放着一个用铁丝编成的半圆网眼篦子，上面码放着已煮熟的胎羊、羊脑、羊肚、羊心、羊肝、羊头肉和羊肾等。用锅里沸腾的骨头汤热气嘘着它们，永远保持着一定的热度。我和父亲每次总是要两碗全羊汤和两个热芝麻烧饼。只要冲着灶头一喊，刘师傅就会大声应道：好嘞！他戴着白帽，腰系围裙，胳膊上的一对白套袖格外抢眼。只见他用竹夹子将胎羊、羊肾等放在菜墩上，用刀分别切下一块剁好后，放在绿豆碗里。摊主一般先用铁勺舀上汤，往碗里一浇，再将汤澄出来，这样反复几次，切好的羊杂就热透了，浇上汤、撒上香菜碎、淋上麻酱端到桌上后，再把两个烧饼、一杯白酒摆在旁边。只见碗底是羊杂碎，上面是几片羊肾，再上面是几块胎羊肉，顶尖放一个羊脑，香菜搭配在周围，香味着实诱人。

  现在，这种原汁原味用真材实料制作的全羊汤很少见了，有些羊汤用的材料是从批发市场买来的羊杂碎。售卖时，只将提前切好的羊杂碎放在笊篱里，再往羊骨头熬的汤里汆一会儿，捞出来放在碗里舀点汤，撒点香菜浇点麻酱，操作手法也和以前全然不同，味道自然与我儿时吃的羊汤无法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