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鸣山——迁居东丽79年 从田间歌声溯源(图)
傅鸣山在写作
当地上世纪50年代田间旧照片,当时还有人记得不少歌谣。
非遗项目:排地歌谣
代表性传承人:傅鸣山
86岁 第二代
“小排地儿,三趟河,棒子面儿,大笸箩”“稻米香,瓜如蜜,棉花纤维长又细,螃蟹爬进饭锅里”……在本次公布的第四批市级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名单中,东丽退休老师、当地文史学者傅鸣山已经86岁高龄,但只要一提起排地歌谣来,老人随口就能来个“现场演绎”。“现在,排地这个地名都已经让大家很陌生了。”在采访中,老人说,排地歌谣起源很早,现在已经成为记录当地历史的重要载体之一,“现在常说寻根文化,歌谣传承不能断,但也需要新的发展。”
傅鸣山说,排地歌谣是当地人通过长期实践和对自然规律的观察,总结出有经验、有哲理、简明易懂的口语,对生活形象具体的描述和再现,“用方言传唱,也记录了迁居于此的外地方言。”比如,“蚊子多得像筛箩”中,筛箩就是冀、鲁方言。
准确记录地理范围
“我是1933年出生于山东无棣县傅屋子村,1940年逃荒迁居天津县排地。”从当时天津县立师范毕业后,先后在排地小学、中学任教。 自幼时起耳濡目染下,傅鸣山留心排地歌谣,毕业工作后访谈排地1910年至1915年出生的老人,整理成排地口述资料。从1951年开始,对排地歌谣进行系统的收集和整理,几十年中收集整理了近40段。
对于排地,老人说这个地名如今70岁以下的人们都很陌生了,“此地形成其实就大有研究价值。”老人告诉记者,当地现存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石碑记载:清同治四年(1865年),崇厚等奏请朝廷派军队“开渠三道,分地成排……计锝五百余顷,出示招民认垦开种稻田”。此石碑为1885年“排地户”为时任直隶总督李鸿章所立之功德碑,而同治四年也被认为是排地歌谣的产生年代。此五十六排的五万多亩土地,人们习称“排地”。从此,有冀、鲁等省贫民陆续聚集在此地垦荒谋生,而逐渐形成骆驼房子、么六桥、流芳台、三合庄等村落,故此地区称“排地”。
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排地的范围都是相当模糊的,而在傅鸣山发掘的排地歌谣中就准确地记录了相关情况,“排地占地五百顷,南北分别到大堼。小红桥西五顷地,往东五里军粮城。”傅鸣山“解析”说,东丽区为天津东郊,原系退海之地,贝壳类动物遗骸堆积形成贝壳堤。椭圆形的称“坨”,条形的叫“岭”,长方形的谓之“堼”,东丽区的村庄名称有荒草坨、山岭子、东堼村等。南大堼在泥窝村北,北大堼在贯庄村南。小红桥在今津北公路靠近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的西河上,五顷地在今天津民航大学南院东侧,排地东距军粮城5华里。“这首歌谣道出了纵横各6.25公里、总面积近38平方公里的排地范围。”
把歌谣故事继续传唱
排地歌谣已是研究当地历史文化、民俗风情的重要依据,这样的例子,傅鸣山信手拈来。“溜锅水,当粥喝,蚊子多得像筛箩。”“稻米香,瓜如蜜,棉花纤维长又细,螃蟹爬进饭锅里。”当地特产稻米、西瓜和棉花都是优质的。种田姿势有哲学寓意:“手拿稻秧苗,低头把腰弯……退着向后挪,其实是向前。”记录被日寇占领的残酷:“日本人,做军粮,种田人,不许尝。谁敢吃,用绳绑,喂狼狗,挑肚肠。”“流芳台的大爷多,不办事儿;仁慈庄的先生多,不识字儿;郭家台要饭的多,不拿棍儿。”过去流芳台财主喜欢人称“大爷”,却多不办实事;仁慈庄村民,妇女称丈夫为“先生”,但文盲多;旧时,郭家台村的穷人讨饭为生回村时,将打狗棍藏于村外……
歌谣传承难,“它不同于歌舞、技艺类,有具体的表演或展示功能。”第三代传承人的应超男是东丽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她是近年来开始跟随傅鸣山学习相关历史知识,对歌谣进行保护性开发。在她看来,排地歌谣不能仅停留在挖掘历史文化信息上,最好的“保护”是更多人传承:“我们一系列计划包括建立歌谣库、进幼儿园、将歌谣节目化。”进幼儿园,“保留歌谣记录历史部分,补充现代新发展的内容,让小朋友知道过去了解现在。”而“节目化”,是把歌谣中的故事,有机地排成故事小品、增强音乐性,更形象地进行展示展演,成为当地的特色节目,“用多媒体资源充分展现歌谣,让其‘活’起来并有所发展。”应超男说,“活态传承”才是非遗保护的根本。
来源:天津文学艺术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