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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群一一大雪节气说雪趣(图)

 天津文学艺术网讯:姜维群,天津著名文化学者、收藏家。近年来热衷于书画传统的创新发展,以左手篆隶融合拓印、书法、绘画等形式,创作出颇具雅韵的书画作品,在文化艺术界获广泛赞誉。

大雪节气说雪趣

姜维群

  大雪节气一到,真正的冬天来了,如果此时下大雪,人们会不约而同的兴奋亢奋起来,所谓“灞桥风雪驴子上”,诗家们和摄影家蓦然诗兴大发兴致大发。其实现代人最怕下雪,下雪高速封闭、飞机停飞、交通雍塞,人们只有骂娘的秽语,哪来美丽的诗句。正像有的人说的,下雪别赶上有事,那叫地上白花花的雪,头上白腾腾热气,嘴里不干不净的“国语”。

  雪以通体的洁白给人留下了视觉冲击力,红给人以热烈,绿给人以生命,蓝给人以清澈,而白给人的是素色的高雅清雅,《椒生随笔》中说咏雪诗说出来一个哲理:“本色还他天下素,穷冬着遍树头花。”素色天地满眼,树头遍体开花,虽是隆冬时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雪用自身的洁净把天地万物涂成一色,“原来世界都清白,始信乾坤无浓淡”;清人袁枚也说:“难得遐荒皆缟素,不论榆树尽梨花。”无论是什么树,大雪过后都成了满树梨花,雪的威力让混沌的浊世一时的清白起来。

  雪关乎诗,诗关乎情,雪从有诗那一天起就没离开过人的视线。中国的诗歌总集《诗经·采薇》最早记录了诗意的雨雪:“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一名久战归乡的战士,从杨柳依依的春天离家,在雨雪霏霏的冬天归来,依依不舍的柳条,霏霏缠绵的雪花,雪能激起情怀也能发人诗思。

  纳兰性德是清代第一词人,其《采桑子·塞上咏雪花》别有一番情愫,其词云: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词人纳兰性德只活了30岁,很早妻子难产去世,他来到塞上,感觉自己和飘无归处的雪一样“飘泊天涯,不是人间富贵花”。第一次定义雪花不是人间富贵花,把情依附于雪,雪是诗人情感的依托。

  下雪了,不仅仅是儿童欢快的世界,而且也是诗人的狂欢,《清诗话续编》中记载一件事,说宋代的欧阳修在颍州雪天时大家聚在一起,作为当时的文坛领袖,欧阳修要求大家作雪诗,他规定说,在诗中不仅不能出现“雪”字,连“玉、月、梨、梅、练、絮、白、舞、鹅、鹤、银”这些能形容雪的字都戒用,这是存心难为人。

  此事四十年以后,苏东坡又来到这里继守颍州,小雪时和宾客谈起这件事,请大家各赋诗一首咏雪。这件事后人加以批评,说如此苛刻哪能有好诗。不过苏东坡有《雪后北台书壁二首》具有这样的水准,录其一可见其“戴镣铐跳舞”的水平:

  黄昏犹作雨纤纤,夜静无风势转严。

  但觉衾裯如泼水,不知庭院已堆盐。

  五更晓色来虚幌,半夜寒声落画檐。

  试扫北台看马耳,未随埋没有双尖。

  诗人不仅严格按照规定完成了雪诗,而且写出来生动。尤其是末韵,形容雪大,没有是雪花如何如何,却描摹北台下的石马,雪覆盖了石马,只露有两个马耳尖。只此一句,大雪犹见矣。

  诗是离不开夸张的,李白有“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千古名句,但也有咏雪诗直白的拟人夸张修辞,很简洁,正像哲言所讲:“艺术就是三行删去两行。”如 “大雪洋洋下,柴米都涨价。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很形象,人被冰雪所困没柴烧,连家具都烧火取暖了。

  当然也有咏雪诗留下千古笑柄的,清人王应奎的《柳南随笔》中录有某禅师五绝《咏雪》诗:“阵阵朔风寒,天公大吐痰。明朝红日出,便是化痰丸。”太阳成了化痰丸,绝妙不敢说,但让人绝倒。还有唐人张打油《雪诗》:“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此诗亦可让人绝倒大笑。

  大雪节气说说大雪之趣,在寒冷冬日增加一点盼雪的期待,平添一点诗意,足矣。

来源:天津文学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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