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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来先生的花鸟画世界——自然之道 生命巨流(图)

韩文来

  韩文来,求索堂主。著名中国画画家,美术教育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天津文史馆馆员、天津美术家协会理事、天津美术学院教授。

  1942年2月生于天津, 196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 1967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师从李苦禅、郭味蕖、吴作人、田世光、叶浅予诸先生。1973年任教于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

  韩文来先生艺术成就卓著,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重要大展,1989年受美国费城市市政府邀请讲学举办书画展、90年代后多次在上海、北京、天津、广东、香港、日本大阪、京都等政府邀请作学术交流并举办个人书画展。书画作品被国内外诸多博物馆、美术馆、艺术机构和个人收藏。出版有《韩文来画集》、《文来书画》、《韩文来水仙写生白描长卷》、《宋人花鸟精品线描集》、《中国写意花鸟画技法》、《雄鹰图》、《荷》等画册。艺术传略被列入《中国当代国画家辞典》、《世界华人艺术成就博览大典》、《世界名人录》、《世界美术家传》等典籍。

  2010年韩文来家乡河北省霸州市政府为弘扬其艺术成绩永久成立“霸州韩文来艺术馆”暨“韩文来成长史展馆”。2011年天津滨海新区成立“韩文来书画院”。

 

自然之道  生命巨流

——韩文来先生的花鸟画世界

  花鸟画发端于五代,兴盛于两宋,后世延其余绪,至近世忽然掀起了一个复兴的浪潮,这复兴的浪潮中有几个极具代表性的人物,如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郭味蕖、吴作人。在这些代表人物里,后三位都是当代小写意花鸟画名家韩文来的亲授导师。放在当代花鸟画领域看,韩文来先生正是承前启后者,他的文脉传承和美学基调是正统的,他的笔墨力行这正统之道,这正统之道正是自然之道,归于中国画的生命巨流。对于中国画而言,无论山水、花鸟、人物,生命精神皆是其千古不灭的艺术精神。

  从中国画的门类上看,相对于山水画和人物画而言,花鸟画受审美程式化的制约会明显一些,很多时候限制了突破的可能性。从美学的时代性上看,山水、人物比花鸟能更加直接地贴近时代的审美风尚和审美诉求,要表现出花鸟画的时代性则要付出更多的文化层面的思考和精神层面的探索,因此,较之于山水、人物而言,花鸟画要有所创新发展是更为艰难的。

  当代小写意花鸟画大家韩文来先生现年八十岁,十几岁求学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毕业后任教于天津美术学院,承近世小写意花鸟画发展的衣钵,是地地道道的学院派。对于中国画而言,有一个好年龄是极为重要的,八十岁正是艺术观念高度成熟的时期,笔墨手法表达臻于化境的阶段,也是人生积淀和艺术修养达于完满的时候。具体分析,韩文来先生的成就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艺术成就,二是艺术教育成就。这两个方面又不是彼此孤立的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关系。近现代画史上的诸多大家都是艺术创作与艺术教育齐头并进的实践者。

  从艺术成就上说,比起同辈花鸟画家来,韩文来有他的优势。最突出的一点是,他有坚实的写生基本功。写生是一种能力。造型离不开写生。韩文来先生极为重视写生,随时随地,心摹手追,拥抱生活,拥抱大自然,一支铅笔,一个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就是他的世界。数万件素描和速写稿,不仅数量巨大到惊人,而且自成系列,以至于构建起自己数量庞大脉络清晰的写生体系。重要的是,这些写生稿看似寻常,实则奇崛,画出了常人眼里没有发现的那些生活之美、生命之美。在这数量庞大的写生稿中,大多可以作为创作素材使用,有的写生稿的完成度很高,可以直接作为创作蓝本使用。

  客观地说,写生不只是西洋画的传统,也是中国画的传统。任何脱离造型的写意都是不成立的。事实是,中国画一开始就强调造型能力,即便是宋元之后的大写意也不能抛开造型。韩文来先生极其重视写生,在他看来,写生是锤炼提纯造型的基本功,写生非简单的对景状物写其生趣,而是写物象之生命,写物象之生机。写生是提炼和概括物象生机的过程,是有选择性的、有针对性的艺术创造,可以说,写生即创作。多年来,韩文来有这样的习惯,面对新鲜的物象,他总能敏锐的观察,及时地捕捉“美”的瞬间,并落到纸上,这是一种能力,写生时不仅下笔快,抓住重点,而且在对物象的描绘中代入个人的审美情趣、生活理解和生命体验,韩文来先生的写生,是传统的中国式的白描,在线的运动中完成了相互穿插、彼此交错、共同组合的过程,忠实于自然物象,极尽基于写实基础上的概括提炼之能事,强调了传统中国画对线的语言形式。李霖灿先生曾将线提到非常高的地位,他说:“中国画是线的雄辩”,韩文来先生很好地体现和验证了这个论断。我曾见过韩文来先生创作于二十年前的百米白描长卷《水仙写生图卷》,那铺天盖地纵横跌宕变幻莫测的线,有如交响乐,令人吃惊。这个百米长卷来自于他二十年前春节时家中养的一盆水仙。就是这盆水仙,韩文来先生朝夕相对,目击道存,从不同角度、不同生长时间段观察它,从眼前的水仙摹写成了心中的水仙。百米水仙,洋洋洒洒,婷婷娜娜,顾盼多姿,来自于一盆水仙,来自于这盆水仙从发芽到长叶,到开花,再到凋落的整个过程。这个长卷不仅仅是画了水仙生长的各个时段的姿态,更表达了画家本人对自然万物生老荣衰的生命感受和永恒的自然规律的深刻理解。《水仙写生图卷》充分展现了韩文来先生极为扎实的写生能力和生命感受能力。

  另外,韩文来先生的临摹功夫也相当了得。他二三十岁时,就曾游学于诸多国家、国内诸多地区,近距离看过众多的经典作品。国内的故宫博物院、天津博物馆、上海博物馆、扬州八怪纪念馆,国外的大英博物馆、卢浮宫、大都会博物馆,都留下了他对着传统经典作品的真迹临摹的身影。

  天授固然重要,若没有十曝一寒的精神,也断然成不了大器。韩文来先生过人的眼力和笔力就是那个时候打下的基础。对于一个中国画画家而言,青壮年阶段流过的汗水是不可能白流,下过的苦功不可能白下。坚实的笔墨能力,不仅得益于本人的审美取向和生命态度,更是对景临摹的环境逼出来的。上世纪80年代初,韩文来先生曾在故宫临摹古代经典作品,那时候故宫内取水不易,陈列厅内也不允许放置超量的水,为了临摹作品,他每次都用大约半瓶矿泉水兑墨兑色。严苛的环境让他不得不节省着用水。从最初的不适应,到渐渐适应,到最后的得心应手,三年下来,他竟然锻炼出了一个高超到常人难以驾驭水、控制水、使用水的能力,一件作品,画完最后一笔,盘子里的墨与彩也刚好用完,调色用的盘子干净到不用清洗。我们果然看见了精纯通透、结实干净的笔墨,不仅层次丰富,而且概括性很强,可谓言简意赅。笔墨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生机。苦禅老人常说要“惜墨如金”,韩文来则常说“不仅要惜墨如金,也要惜水如银”,夫子自道,其中甘苦,其中深意,大约只有韩文来先生自知吧。

  贯穿写生和临摹的全过程,韩文来先生极其重视书法对中国画“强其骨”的重要作用。书画同源这个定律在他那里得到了很好的验证。“骨法用笔”是中国画千古不易的定律,韩文来是这个定律的典型倡导者和实践者,半个多世纪的锤炼,用笔肯定,收放自如,塑造起了韩氏独有的笔性。明静如水,宅心仁厚,体现在笔墨中,则是满纸的含蓄,清澈中带着朴厚与真诚,笔墨的可读性即来自于此。同时,这含蓄的笔墨里又蕴藏着活泼泼的“调皮”的美学基调,这也是他的作品之所以充满情趣、童趣和自然生机的原因所在。韩文来先生不仅怀着一颗童心,人到八十还葆有对新鲜事物、陌生事物的好奇感,保持着审美的新鲜。他常说:“做人要老实,画画要调皮”。于是,他的作品中充盈着的童心童趣宛宛可见。画家画画,画来画去画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生命感受,李可染说“画会说话”,即此。

  艺术实践与艺术教育齐头并进。韩文来先生躬耕杏坛数十年,凭借澄澈的人格、过人的艺术修养、科学的教学方法、严肃认真的教育态度,培养了一大批美术工作者,其中不乏活跃在当代美术一线的大家、名家,如:何家英、贾广健、杨沛璋等。这些名家正处于当下中国画界的潮头,传承起老师的衣钵,继续教育下一代学生,中国画瓜瓞绵绵文脉不断的生命传承由此而来。时代在发展,审美在变化,在一个全新的世界语境中,在将各种观念、技法、语言等该下的功夫统统下过以后,怎样才能达到中国画的写意要求,怎样达到中国画在新的时代里的写意要求,是一个客观而严肃的话题。韩文来先生和他的学生们的艺术实践正是这个话题的实践者,那些弥漫着自然化、生活化、人格化的作品,那些充盈着传统精神和时代气息的作品,正是极好的说明。

  从某种角度上说,花鸟画创作就是“框子里跳舞”,是在“情”与“理”、自然与法度之间寻找美的语言的过程。韩文来先生很好地处理了这些关系,这让他的作品既有传统观念,又有现代意识,既有传统精神,又有时代新意。当然,韩文来先生没有停留在给予我们美的享受这一基础层次上,他用真诚的笔墨实践更给予我们的是既能拥抱自然、又能热爱生活的能力,既能仰观宇宙、又能俯察品类的力量。在他笔墨中,我们看见的是生活的美好、生命的可爱、生机的勃发,是生生不已的自然秩序的跃动与大化,给我们以深深的自然之道、生命巨流的启迪。

大凤  2021年4月3日夜于石头小记草堂

来源:天津文学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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