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子龙先生为张长勇个人书法作品展撰写的序言(组图)
张长勇先生
天津文学艺术网讯:著名作家蒋子龙先生为津门书法家张长勇先生的个人书法作品展撰写的序言,文不过千字却已经刻划出长勇先生研习书法艺术之路的坎坷历程和坚韧精神,读来令我肃然起敬!使我对长勇先生书艺特长不止于“漆书”的精妙,更洞见其遵师引导而对诸家书体苦研深究之功夫。且明此功非那些急功近利者所能比肩。特推荐此文给诸位好友静赏。 (王佩翔)
张长勇先生,秉承家学,自幼习字,天资颖悟。12岁拜师被尊为“津门大儒”的书法大家龚望,被赐字“知方”,并采古句得一联:“既富乃教,有勇知方”。遵师训重新以汉隶《夏承碑》入手,后遍临西汉诸碑。境界打开,笔下初具格局,便在龚老夫子指导下开始临习颜真卿《大麻姑仙坛记》、《大唐中兴颂》及魏碑《龙门二十品》等等。此谓远接古人,为求“取法乎上”。
大儒教书法,不许学生写近人之书,认为近人之书如无源之水。正当长勇的书法日见精进之时,家庭却迭遭变故,先是家族企业倒闭,大爷被捕,家道中落。随后文革爆发,招致抄家之祸,“造反派”在张家打砸抢抄一夜,第二天将被抄得的财务用解放牌汽车整整拉了四趟。至此,张家彻底落败,家人四分五散,祖父被遣送农村,张长勇夹裹在上山下乡运动的大潮中去了内蒙。他没有忘记带上笔墨,在农村凡搜罗到的一切纸张,都写满了字,知青屋的墙上挂满他用真草隶篆行写的条幅。在田间劳作的空间,也用草棍或树枝在地上练字,雨后平板或沙土地最佳。
七年后他得以回城,立即去拜望龚先生,重续师生缘。同样也历经劫难的龚望,面静似水,短发长须,老神仙一般淡定舒逸,见他腕力并无太大的退化,人也变得沉实自重,便写了弘一法师的两句话赠他:“不让古人是谓有志,不让今人是谓无量。”这两句话是座右铭,似也成了张长勇的宿命。
他前半生的所有磨砺和修为,都是为了书法艺术突飞猛进的积淀,50岁后进入巅峰阶段。隶书最被推崇,刚正雄健,又气韵流畅,古意弥香。其楷书被印作描红的范本,法度谨严,又遒劲洒脱,清新爽伸。其行书,笔力凝致,翰墨淋漓;草书则波翻浪涌,气势纵横……也就在人与书俱见成熟的时候,他转而迷上了金农的“漆书”。这或许就是大师“让今人”之论在起作用。
漆书横粗竖细,直来直去,惊世骇俗,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紧凑处墨浓厚似漆,舒张处枯笔飞白,格外醒目,使字呈憔悴之状。显而易见,此书体极难驾驭,书家多知难而退,漆书问世三百多年来鲜有人临习。张长勇或是仰仗自己有深厚的隶书功底,或是他的精神被漆书所震撼并引起共鸣,心灵中有种东西被金农创造漆书时的心境唤醒,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笔法沉厚凝重,线条张力弥增,章法行气、笔势起运,若排山倒海,刀枪林立!竟写出了金农晚年的苍劲与老辣,又朴鲁疏狂,自出机杼,知常远变。难怪媒体赞其为当今“第一漆书”。
文字只是载体,传承文化,体现一种精神。书法之力,就是文化之力。书法之美,就是文化之美。书法真谛,即做人之道。张长勇将自己鼓楼的店堂取名“德馨草堂”,“以德为魂,以书为骨”。有“志”有“量”,方为“长勇”。爰作小引,聊志贺忱。
来源:天津文学艺术网
